最新出版的中国著名期刊《红豆》杂志,投下了一枚“集束手榴弹”,我校创意写作学院五名作家班学生和他们的指导老师苏瓷瓷,集体“承包”了一个栏目“后九0后诗歌”,引得诗歌界人士一致惊呼!
《红豆》杂志目录中,我校作家班黄明洋、李锦城、水金瑜、古敏、游麒麟等五名学生精心创作的诗歌扎堆在一起,五名学生的诗歌如同五枚珍珠,被压轴的诗人苏瓷瓷老师用一根金线串了起来,她用2000字的大篇幅《有人深夜骑鲸而来》,视角独特地点评了每位学生的诗作,本来很枯燥的评论,也被苏老师写出了无穷诗意。
我校创意写作学院近几年成果斐然,学生的各类文学作品遍地开花,跻身于全国高校大学生创作前列,也引起了很多名刊的重视。看得出来,有着47岁高龄的老牌《红豆》杂志为了这枚“集束手榴弹”的爆响,也是经过了好一番精心策划,他们大方豪气地拿出八个页码,由10月份刚夺得全国诗歌大奖的黄明洋,带着我校作家班另外四名学生,再加上成名已久的苏瓷瓷老师精心指导,组团“霸屏”《红豆》,这一波儿操作实在吸引眼球。杂志出刊后,不断有各地文朋诗友表示热烈祝贺。
苏瓷瓷感叹,学生们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并不容易。比方黄明洋同学,初到作家班时,不敢与任何人的眼睛对视,自卑到了极点。一个骨子里伸不直腰的人,怎样拉升他们的自信心,让他们挺胸抬头收腹,是任课老师们迫在眉睫的难题,好在作家班苏瓷瓷和毕然等老师,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,除了课堂上的倾囊教授,还经常请他们到家中聚餐,老师的角色既像母亲又像大姐,让孩子们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明亮了,腰杆也渐渐伸直了,作品中的点滴变化,老师们是欣喜而且期待的。果然,黄明洋拿着十月份的诗歌大奖,在《重庆青年报》很轻松地找到了工作,其他即将毕业的学生,有很多单位都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。
经过六年在“花果山”的默默修炼,师生们终于“下山”,开始展示他们的成果。
附上苏瓷瓷的评论:
《有人深夜骑鲸而来》
——后九0后诗歌印象记(评论)
苏瓷瓷
黄明洋、李锦城、古敏、游麒麟和水金瑜,这五位平均年龄二十岁的诗人,是我的学生。2018年3月,我来到重庆邮电大学移通学院担任创意写作学院的教师,在诗歌工坊里,我遇见了他们。
黄明洋是第一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学生,他出现在一个夏日的傍晚,我正在教室里给写作团的学生讲诗歌。因为迟到,他在玻璃门外犹豫,我打开门迎接了他,随后,在即兴创作的环节,他频繁地使用“骆驼”作为喻体引起了我的注意。在他早期的诗歌里,“村庄”、“梅花”、“粮食”、“镰刀”等词语反复出现,这是模仿的初期,你能看到他在试图打捞水里的投影,关于他所热爱的诗人——海子和张枣。在那个阶段里,虽然其他同学时常在课堂分享中为他的诗作鼓掌,但我觉得,他还没有发现真正的自己。关于远方,关于梦境,关于你想描述的一切,我认为,它是需要被“认知”的,作为一个创作者,需要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,这样你才不会被美丽的词语蒙蔽,过于迷恋自己的情感,而失去控制,失去准确。诗意的产生,并不来自于被形容,而是来自于被发现,被创造。在庸俗的见识下,对事物动用上万种比喻,也无法改变和拓阔事物的本质,只有找到本体和喻体之间隐秘的联系,才能形成诗歌的张力。
遥远的事物与遥远的事物,在此刻相逢,被重新命名。这是我所认为的诗歌的隐喻,它将是崭新的,而不是我们熟知的;它将是被推开的门,而不是堆砌的砖;它将是能通往星辰海洋的道路,而不是芜杂绵密的沼泽地。在教室里,在月光下的小路上,在一杯啤酒里,我曾谨慎地对明洋说:“你所写的这一切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?”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,我就发现这个瘦小的男生无法与人对视,他的目光是游离的,很多时刻,我不确定他是否听到我在说什么,直到他沉寂许久后,交给我一批新作。
在黄明洋的新作里,依旧保留了他原有的蓬松的意向,却不再生硬与突兀。在《合川记事》里,“通透玻璃,在这里会映出/她和我睡觉的姿态,像坐在天空上的石头/风化,或者被水磨透我的性子”,连接上面“我要出去播种。在长满冻疮的土地上/握紧拳头,让剩下的神经随着心脏跳动/像一颗火球……”,可以视为一种对抗后(对抗的是什么?对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来说,对抗就是本能)的选择,“坐在天空的石头”,带有倨傲的俯视感,也有恒古空阔的背景,你将选择如岩石一般坚硬,最后被碾为粉尘,还是随波逐流潜伏于岁月中?勇气与执拗,服从与成熟,意近意反中,写出了他的困惑。“我们喜欢铅笔,和没有用完的白纸/在墙壁上,撕下多余的日历,用于/记录昨天做过的蠢事。比如在吃饭的时候/和父亲谈论起结婚,生子”(《合川记事》)“或许我们太热衷于事物的表面,像城市里/被规定的行道树,需要保持安全距离/今天,我们不再写日记,也不再说起/在涪江游泳是一件美丽的事”(《杳杳》)他开始质疑,开始思考,重新审视以前被他所忽视的日常生活,在很多瞬间,他看到的与他所想到的事物,已逐渐拉开了距离。在表象与本质的探求中,把原来的青春闲愁抛下,不再进行关于“远方、麦子、草原”等符号化的抒情,不再回避现实发生,并试图为自己的困惑与游移寻找答案。对于一个诗人来说,不存在任何一种乏善可陈的事物,黄明洋终于从自己真实的生活里找到了更为扎实的发声。
“不知名的黄色小花,她口含紫果/我同她讲话,一些轻盈的事物就下落”(《隔岸春》)李锦城的诗歌富有古典气息,含蓄又奇幻。“她口含紫果”,像衔着一整个春天,氤氲着芳香,一个少女的美好跃然纸上,而他偏又在前面写“不知名的黄色小花”,在拟人的主语下,少女有原始的生命力,有烂漫的色彩——“黄”与“紫”,有美而不自知的恬淡。“我同她讲话,一些轻盈的事物就下落”,一些轻盈的事物或者说,因为“我”同她讲话,所有的事物都变得轻盈,都变得不重要了,包括她对“我”情感的回应与否。这是有感于“美”的真挚表达。“下落”具有动态,而在此处,于“轻盈的事物”之后反而是“上升”,精神上的升华。“轻”里蕴含着的“重”,“下落”里蕴含着的“上升”,使语意变形扩大,富有弹性与张力。
在《第三天》这首诗里,“今天是第三天,我不见北山向我走来/在菩提树下,我的影子长出金黄的痕斑/一群鸟向我招手,那些未曾见过的/隐匿万物的,都忽然出现/此刻我有了妻子/一个比任何梦境,更久/一个比所有雪山,更远”。起始第一句,气势磅礴,让山川向“我”走来,而“我”岿然不动,“我”的形象刚劲有力。“在菩提树下,我的影子长出金黄的痕斑”,第二句则进入阴翳中,由强至弱,在起伏中留下缝隙,引入“一群鸟”,它们带来了——“隐匿万物的,都忽然出现”,比起“隐匿的万物”更主动,顿悟的力量感十足。“妻子”是顿悟的果,“一个”对比梦境,“一个”对比雪山,是反复还是并列?把读者带入,再让读者自己想象,锦城在此为我们留下了回想。
水金瑜的诗歌非常成熟,这种成熟来自于强烈的“自我意识”和“女性意识”。她很少使用繁复的意向,简洁凌冽,刀刀从自己刺起。“我光着腿/但比这更可怕的是,我裹紧了身子/倘若,上半身足够温暖/便没人会顾下半身的死活 习惯了在黑夜里撕开一条裂缝的生活/醒来只做一件事/关心鱼缸里死掉的鱼,以及那些有关的无关的泡沫/为了不脱离明天,我绝不能像一个人似的/活着”。在《无意义》这首诗的开端,她有着超出年龄的冷峻,面对“上半身”和“下半身”的无法调和,面对灵魂与肉体的割裂,她做出了自戕式的容纳。
在《成为一个女人》这首诗里,金瑜超越“母亲”和“女儿”的传统身份,回归到女性自身而书写个体生命体验。“我早已经具备女性的全部特征/但这绝不是我孕育生命的理由/那些被抛弃的眼泪和朋友,可以向你证明/我依然具有孩子气……我还知道,成为一个女人之后/要做的第一件事情/就是,绝不能在母亲面前/露出和她一样的表情”。首先做为一个“人”存在,重视自己的感受和价值,生育不再是女性的本能和使命,而是一种选择。“孩子气”是从未停止的自我强调和内省,“绝不能在母亲面前/露出和她一样的表情”,她站在女性的角度观察,却不迷信于女性的“天性”,水金瑜的清醒和真实,让她的诗句充满摧枯拉朽般的穿透力。
古敏和游麒麟的诗歌,更像小夜曲,虽有灵动轻盈的情绪,但还未奏出强音,有止于词语的危险。虽然,他们目前的作品还有些生涩与稚嫩。但我相信,他们并不满足于泛滥的倾诉,他们都在力图找到属于自己对世界新的诠释。未来可期,请于困顿和苦难中养育自己。
【苏瓷瓷,80年代出生,诗人、小说家。至今在《诗刊》《收获》《山花》《花城》《人民文学》《小说选刊》等发表诗歌、小说若干。作品曾入选年度小说、诗歌选本,并被翻译成日文、英文、俄文等。曾获中国作协第五届文学新人奖——“春天文学奖”、首届“长江文艺·完美文学奖”】
附件:新闻链接学生诗作完整版.docx
(创意写作学院 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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